人备注了同事。刑骁想到单钊的工作,不敢耽搁,立刻拿起手机往卫生间走。
“单钊,你电话。”他拍了拍卫生间的门,那门上镶了一块磨砂玻璃,里头人的影子就印在上头,隐约可见的肉色,模模糊糊。
花洒的水声很快就停了,刑骁听到单钊踢着拖鞋走近,然后是拧开门把手的声音。
“单钊不穿衣服的样子”于这一刻隔着磨砂玻璃快速清晰起来,刑骁方才在脑中构建出的轮廓从这一秒脱离思维具象化了——强壮、精悍、蓬勃,每一块肌肉都被磨练到最好的状态,温热的水珠顺着肌群间的沟壑滚落,每画出一道水痕,便更诱人一分。
于是,在单钊带着潮湿热气的目光落到刑骁脸上的那一刻,刑骁快速吞了口口水。
单钊只拉开半扇门,他看到刑骁正拿着自己的手机站在门口,站姿微微有些僵硬,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一头微卷的棕发还没擦干,有水顺着额角蜿蜒流下,在他过于精致的下巴处停顿片刻,最后落到半敞开的胸膛上。
自己的旧汗衫套在他身上明显大了,松垮垮地歪在一边,一侧的锁骨完全被挡住,另一侧的则完全暴露。热水在他的白皮肤上留下暧昧的颜色,比粉红深,比洋红浅。
“给我吧。”
单钊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然后从刑骁手里接过手机,把门关上了。
就在刚才的某一个瞬间,他脑子里竟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如果那天江边的路灯足够亮堂,他对刑骁可能是下不去手的。
刑骁坐回到地铺上,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
他这回仍旧没有发现单钊的失态,或许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把单钊和自己划分为同一类。
刑骁是个天生的同性恋,远在被刑渊慎侵犯之前,他就已经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他对学校里那些所谓的漂亮女孩完全提不起兴趣;当然,他对那些皮得像猴子一样的同龄男生也没有兴趣。
他最初意识到自己喜欢男性,其实是在某年冬天,刑渊慎带他去泡温泉。当他看到自己的哥哥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颗颗地解开衬衫扣时,他可耻地勃起了。
这真是太可笑了,刑骁曾无数次回想自己在那一刻的心情,太可笑了。
刑骁的初恋是刑渊慎,而刑渊慎糟蹋了他,于是少年纯洁的爱慕变成了乱伦和强奸,他投注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所有感情,在一抔碎裂的水晶杯盏旁戛然而止,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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