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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钊把刑骁送到门口就走了,他自觉尽到了责任,没必要跟个老妈子似的一遍遍督促刑骁按时换药和注意忌口。
至于刑骁自己会不会听医嘱,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
刑骁对着镜子动作熟练地给自己换了药,然后裹上保鲜膜冲了个了澡,正准备把今天的衣服洗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刑骁走过去一看,又是刑渊慎的。
他接了电话:“喂,哥。”
“到家了?”
刑骁说:“到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给你在南阳路那买了套房子,是你喜欢的大平层,”刑渊慎的口吻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有一种秒针走过一圈后分针木然地动弹一下的机械感,“你明天就住过去,我让李容去接你。”
刑骁静了几秒,然后像终于绷不住了似的笑了起来,他问刑渊慎:“哥,我住那里去做什么?方便你随时过来操我吗?”
刑骁又问:“还有,你拿走我照片是几个意思?逼我回去找你?你觉得那几张破照片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值得我把自己送上门去给你操?”
“刑渊慎,我不需要你给我买房子,我也不要什么生活费,我甚至可以把这个姓也还给你。我没有在乎的东西,你威胁不了我。”
电话对面的人沉默了片刻,问:“单钊呢?”
刑骁差点大笑出来:“单钊?他想要我给他妈偿命,你觉得我对他会有什么?”
刑渊慎说:“既然没什么,那你非要住在那种地方?”
刑骁听到对面有布料的摩擦声,他能想象出那个带着无框眼镜的英俊男人因为不耐烦而呼吸急促,然后用两根手指扯开领带、解开第一第二颗扣子的样子,冷冽、性感又灼人,像一杯加了冰块的伏特加。
于是他说:“你不是常说我属老鼠的么?老鼠回到属于他的阴沟里,有什么不对?”
对面挂断了电话。
刑骁曾经发誓,在邢家没有赶走他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在那里住下去,因为那是他死去老妈最后的愿望。
但他也同样发誓,如果有天邢家把他赶出来了,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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