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日祖宅的郑管家来访,郑管家告老还乡,临行前交给顾深一盒东西。郑管家说里面的东西是顾深当年被抓回去后,一直寄往祖宅的。顾家的长辈指示直接焚毁,而郑管家怜惜少年情谊,又留了下来。东西断断续续寄了半年,后面事情多了,也没再收到东西,郑管家渐渐把这盒子给忘了,直到近日收拾准备离开,这盒子才重见天日。
盒子不大,东西不多,只有八封信,一个香囊,一副画卷。
“顾……”赵管家看着信封,犹疑道,“这与其说是‘深’字,更像是‘琛’字,‘顾琛亲启’,可顾家没有哪位叫这个名……”
“是给我的。”顾深喑哑道,这个假名他都快不记得了。当初他意识到自己失明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难接受,毕竟算是意料之中,大事小事也都安排好了,这会儿心头却隐隐作痛,像是临死之人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做,却再动不了。
末了顾深问:“信谁写的?”
第四年。
顾深已经习惯看不见的日子,除去毒发那几日,顾詹找了人给他说书唱曲儿,小宝也经常找他玩,和他说话。更多的时候,顾深就坐在院子廊下,听赵管家念那沓函件,新的听完听旧的,几日便能把全部听过一轮——知道林安过得好,他也无憾了。
华大夫路过宛城,顺路来看顾深,把过脉,阴恻恻笑道:“啧啧,可以准备后事了……你当年若有半点这觉悟,也不至沦落于此。”
华大夫临走前留下一张药方,交代每日煎服,早晚一次,只说希望在她找到其他解药前,顾深还留着条命。
药是极苦的,顾深喝下后一张脸皱了好久,心底又因华大夫的许诺生出微渺的希冀,大抵人都是想活着的吧。
第五年。
过完年,二月初,林安从苍溪家里出发,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到一处岔路口,却见他要走的那个方向封了路,一问才知前边山崩,官府的人正在处理,近日内怕是过不去。
林安又问剩下那条路通往哪里。
“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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