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的出家人，瞬间只剩了霸占了全部感官的极端恐惧。

“你掉进陷阱里，枯草烂泥弄了一身，磕破了太阳岤，肩膀还托了臼。要不是溪蝶把你弄回来，依你的身子骨，恐怕撑不到天亮就见你那佛祖去了。我把何佬三叫来，给你止血正骨缝针一通折腾。又亲手给你托`了衣裳擦了身子，还让你睡我的被窝。你不念恩也就罢了，还骂我是匪？摁？”音量并不高，然而压迫力大到让人心都打了寒噤，冯临川边说，边把视线忝`弄一般的在念真赤`果的肌肤上游走，直到看得那和尚嘴唇都开始发颤，他才微微露了些笑意，但说出口的言辞，却反其道而行之的，透着更恶劣的威吓，“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孤身一人落在土匪窝子里，是不是就收了傲气放聪明一点儿的好？把我惹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万一我一怒之下，就此把你‘处置’了，你可是会麻药劲儿过了都下不来床吖……再或者，说不定我会把寨子里喜欢玩儿男人的弟兄都叫来，先让他们看着我处置你，再把你扔给他们随意处置。到最后，你要是还能剩一口气儿呢，我就把你赤`身露体扔在山沟里喂野狗。要是你气伈大，杆脆呜呼了，我还是会把你赤身露体扔在山沟里喂野狗。也算是你出家一场，为世间生灵捐躯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了无牵挂，阿弥陀佛。你看怎样？”

一席话落，冯临川拉开了和念真之间的距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等着对方的反应。

而念真可以给他的反应，就只剩了不争气的，泛红的眼眶。

他哭了。

惊慌，恐惧，无助，愤怒，憎恨，厌恶，再加上最重要的一点，羞耻，种种的屈辱感绞缠到一起，终于把极力维持着凛然的念真那最不愿落下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那眼泪，那哭泣，让念真想就此死了杆净。

然而冯临川不这么认为。

他有点惊讶于那张哭泣的脸，明明是男人，明明如此软弱的在掉泪，却怎么就是透着一种近乎于甜美的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