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主君一回身,车厢里空荡荡的哪还有半点人影,只剩下凌乱的软榻和未消散的火热春情。
“讨债的冤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林主君摇摇头,似叹似嗔。他静默片刻,最后认命地推开车窗,亲自折腰整理软榻。
……
公子府门前候客的下人见远远驶来一辆三宝车架,再一看车架旁坠着的玉牌,知道这是武安侯府的车架到了,几个机灵的小丫头远远便跑过来请安问候。
直到车架停在公子府门前,那自小就养在金玉堆里,穷奢极欲的门阀贵人,束着白玉冠,披着白狐氅,玉面冷峻严肃,下颚微抬眼角上扬地出了车厢。
他站在车架上,纵使一身素白,可骨子里的骄矜傲气还是显露无疑。来人秀美的玉手矜持地搭在长使的手腕上,裙裾微动,端方轻盈地下了车驾。
公子府的下人自是极守规矩的,只是人都有好奇心,这位林主君未许人前可是名满都城的好颜色,当然,与他姝丽容颜齐名的还有刻薄跋扈的性格,众人虽有耳闻,可她们是公子府的下人,就算他是武安侯的主君,还能越过公子处罚他们不成?
人人都说武安侯的主君好看,她嘴上附和心里却嗤之以鼻。好看能有多好看,比公子身边的顺泽好看,还是比花船上的魁首舜尘好看?
漫天风雪中,有小长随大着胆子瞄了一眼。可只一眼她就愣在原地,仿佛被被摄住心魄,恍然间以为见到了天神仙子。
后来他因不敬贵人被打的就剩半条命,再回忆起那天,除了刺骨的疼,就是满天的皑皑白雪中,那马车上的贵人轻飘飘瞥来的一眼,和那轻轻弯起的,如朱如血的红唇。
彼时的小长随恨不得将头埋进心口,生怕自己震天响的心跳被旁人听了去。
林秋渝这厢下了车驾,他眼皮轻抬,眼尾瞥了贴身长使一眼。
那田二就像只忠诚的鹰犬,凌厉中带着些狠辣的眸光环视一周,最后锁定面红耳赤的小长随,他双眼一眯,收回目光又看了眼他的主子点点头。
——一个看门的小蹄子,竟敢偷视他们主君真颜,要是放在侯府,便是打杀了也使得!
林秋渝却是不管这些的,且毕竟是公子府的下人,总不能依着自己性子来。他今日只管给天家进贡,做个眼盲耳聋的钱袋子,不求多出彩,随大流就行。
可是这一天发生的事,可把他给惊到了。
武安侯府,沧澜院内。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地龙烧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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