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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厢房里是陈尚的熟人,红袖阁的柳烟姑娘。
“柳姑娘,”丫鬟捧着梳洗的用具,“该您准备了。”
“放那吧。”柳烟坐在镜前,神色淡淡道。
丫鬟欲言又止,“……柳姑娘,是……叮嘱我的。”
“我知道,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叫你难为。”
“那您快些准备吧,陛下等着看呢。”
待丫鬟合上门扉,屋里就只剩柳烟一人对着镜子叹息,她把头上发髻拆开,抹上香油后重新梳好,又换上丫鬟送来的绫罗绸缎,眉毛画的细而长,轻轻勾勒出远山的形状,画到眉头时手腕打滑了一下,换了一只手想要压平眉宇间的郁结……
“柳烟姑娘……”
“是谁?唔……”
“嘘……是我,我没有恶意,柳烟姑娘可还记得我?”
陈尚摘下脸上的面巾,柳烟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不对,你怎么来了?”
陈尚实话实说,“我是来找李香君姑娘的,不过走错了路,没想到会看见柳烟姑娘。”
“香君?香君也被抓来了?”
“是。”陈尚三言两语略过两人相遇的过程,“总之秋浩宇他拜托我们来找李香君姑娘,我也有些想调查的事。”
柳烟面色发苦道:“不瞒你们,我也不是自愿来的,三娘她管那个国师叫主人,还喂我们吃了奇怪的虫卵,我们现在都得听国师的话,好些姐妹被国师送进宫里伺候陛下,我和有些姐妹本打算赎身不干了,可是我们亲眼看见不听话的姑娘们被虫子吸成了人干……”
陈尚追问:“虫子,什么虫子?”
“三娘说这叫合欢蛊,虫王在国师手里,所有虫子都要听虫王的话。”
‘扣扣’
“柳烟姑娘,您准备好了吗?”
柳烟闻声一顿,连忙把陈尚推进帐子里,“不要出声,我走后陈少侠不要着急离开,等上一时半会,后院的人都去前面了,你再离开。”
“柳烟姑娘……”
柳烟一根手指压住陈尚的嘴唇,“陈少侠,我,我本来对您……当日在楼中,柳烟知道,少侠是为柳烟受难了,柳烟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报答您,也曾有过妄念,可柳烟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少侠,”她眼里闪烁着水光,“如果有来世,可以早一点遇见……”
陈尚觉得脸颊一湿,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他拉住柳烟的袖摆:“柳烟姑娘。”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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