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谙隐忍之道,此刻便笑而不语,免得让她抓到错处,乘机生事。
马车不消多久便驾了过来,他朝宿欢客套了几句便自行上去了。而宿欢又不愿意与他待在一处,便将某个骑马的侍卫赶下去,翻身就跃上了那匹颇为合眼缘的肥马,轻抖缰绳,与车厢并排而行。偏生她手欠,要去撩开那小窗的锦帘招惹楚璞之——
“放肆!”浑身湿透正在更衣的少年大惊失色,相较羞涩却是愠恼居多,沉着面色扯过大氅遮住半裸的身子,他转瞬间便强行静下心神,凝眸看着宿欢,一字一顿,“宿女郎可看够了?”
“……哦。”她松开手指,那丝滑的绸缎便顺着指间滑落,遮住了车里春景。眯着眸子回想着少年青涩得雌雄莫辨的身躯,宿欢轻咳了声多少有些尴尬,“殿下您换衣裳怎么不说一声,您瞧瞧,这被看了多不值当是不是?”
连同他肩上那桃花儿似的胎记,都被宿欢看得清清楚楚。
他满面寒霜,此刻略微绻紧手指,缓了少顷方才压下杀意,“……闭嘴。”
“啊呀,怎么着,您难不成怕我说出去不成?”她毫无收敛,未曾听见楚璞之再回话又忍不住的想再去掀开帘子,瞧瞧他是个甚神色。幸而宿欢还是有分寸的,仅仅夸了句,“您肩上那……”
乍然接住前方斜刺而来的匕首,宿欢顺着那手腕往上摸,“喀嚓”脆响后,动手的侍卫便闷哼一声,折了胳膊。她漫不经心的将那柄寒光凛冽的压衣刀自窗外扔进去,听车厢“砰”的被撞了下,便知是楚璞之躲闪不及,碰到脑袋了。噗的笑开,宿欢幸灾乐祸,“这东西啊,淬了毒,您可得收好。伤着旁人还是自个儿,都不好,可对?”
楚璞之,“……”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可迫于她武艺甚好,楚璞之咬着牙根忍了,捡起匕首后更是气恼交加,却又不得不妥当收好。揉着方才撞到的额角,楚璞之音沉着脸,浑身杀意还未散开,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