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月楼看也行,每年花圃里都多得很,过阵子再把捧雪接过去,反正天香丸也不用非得在这儿吃。”花时漫不经心地道,“至于针灸嘛……”他做出思索的样子来,楚东琅被这话噎住了,花时轻易不拿这个说事,说了就能做到。他气得胸膛起伏,憋了好一会儿,扬声叫停了立春的忙碌。
宜雨亭离瑾瑜院不远,与曲折回廊衔接,重檐挺翘,镂刻精美。亭下临水,水中种了荷花,几株花箭亭亭立出大圆荷叶,风一吹便如娉婷少女,摇摇曳曳不胜娇态。水边高柳环岸,葳蕤芳草围绕四周生得郁郁葱葱,颇有情致。
万千流萤便在这层层蔓草中悠悠翻飞,熠熠碧光积聚成闪烁的光海,恍如漫天星河掉落到了人间。
亭里已经铺设好竹簟,罩上了纱帐,熏了艾草,花时枕在楚东琅手臂上,看着那片流动的萤海眼也不眨。
“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青年轻声呢喃间,一只萤火虫慢腾腾地飞进了凉亭,懵懵懂懂地落到了帐子上,莹莹闪着绿光。花时伸出手去,隔着轻纱去触摸,指尖刚碰到帐,萤火虫便被惊走了,那小小一团萤光飘飘忽忽地飞了一会儿,渐渐汇入那片星河中。
觉着风有些凉,楚东琅将薄被拉到青年胸口,叹了口气道:“傻瓜,这样怎么摸得到,给你捉又不要……”
“嘘……“花时转头,两根手指覆在他唇上,止住他的话头。
今夜月色如水,熠熠萤火并未消减玉轮的光辉,花时就着那明媚月色盯着楚东琅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凑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楚东琅轻轻一笑,翻身覆在青年上方。
花时闭上眼睛,男人的吻便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轻薄的被子被踢到了脚边,黑发散了满枕,青年玉白色的身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月光之下,楚东琅如同在膜拜什么绝世珍宝一般,用唇一寸一寸地从青年额头丈量下来,沿着脖颈、胸膛一路往下,直到含住他腿间那一根,青年忽地弓起了脊背,拢起腿夹住了他:“啊——别……”
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用唇舌伺弄,他仍然极其不习惯这样亲昵的爱抚,流落烟花之地多年,再难堪荒淫的狎侮亵弄都经历过,在楚东琅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做这种事时除了隐忍和伪装之外,竟还有这样纯粹深刻的快乐。
那人自然而然地埋首于他胯间,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稀松平常的事,丝毫不值得惊愕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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