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迟疑着进了屋,把一动不动的被子掀开。
江墨昏昏沉沉地睡着,似乎一晚上没换姿势,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头,淡色的唇瓣翕张,呼吸又急又短。
梁淮笙轻轻推了他一把,把他抱到了枕头上让他躺好,几番移动间江墨却始终静静任他摆布,一动不动。
他心头一跳,凑上前去叫了几声,听到什么声音的江墨迷迷糊糊掀了掀眼皮,嘟囔了句什么,蹭进了梁淮笙怀中。
梁淮笙一僵,踌躇间还是先脱掉了沾了雪的大衣。
“阿笙。”江墨埋在他胸前,用鼻子来回蹭着他,嘴里来来回回叫着“阿笙”。
梁淮笙怔了怔,不由地环住了他,回想起了刚来自己家时那个小小的孩子。当时江家刚因为海水楼事件倒台,人人都对江墨避之不及,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弟弟,一直和他亲近,到高中在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
他小时候身体弱,一入冬就发烧,去医院时遇见几个打着吊针哭喊妈妈的小朋友,那时他偎在梁淮笙怀里,浑身温嘟嘟的像个小火炉,皱了皱鼻子,带着小得意对他说。
“我难受时就不用叫妈妈,叫阿笙就够了。”
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其实又幸福又快乐,他从未怀疑过。直到他二十三岁时,江墨的婚讯传来。
他当时一无所有,连健康都是奢求。
现实突然以另一种撕裂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他花了很久才接受这个现实。
他不要我了。
然后带着自决般的执念逼迫自己。
他不要我了。
那我也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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