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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怨过练功辛苦,也从未吵着要下山去。小徒的耐性一向很好,就现在今天这事情上也是。
“师尊?”沈越今日比平时多运功了一炷香的时间,睁眼时沈白霜已经手支着额头,合衣而眠。
沈越悄悄站起来,绕过摇曳的烛影,站到沈白霜跟前。沈白霜人称含霜剑,行走江湖时有玉剑郎君的美称,就算年届而立,也依旧风华不减。
“师尊?”沈越轻唤,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沈白霜的脸颊上,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的触感令他呼吸一滞。他默默数着沈白霜的呼吸,手指下滑,落在那段令人遐想的脖颈。
习武之人绝不会容许要害被人所制,可是沈白霜仍旧安睡,脉搏轻缓。
“师尊……”沈越叹息,手指略过沈白霜挺直的鼻梁,精致的唇珠。平日里看起来质如玉髓的地方,竟然出乎意料的细腻柔软。
他俯下身,凑近那对唇瓣,却忽然停了,转而把僭越的亲吻落在沈白霜的额头。
“呃!”他忽地一顿,手腕被扣,一只微凉的手指压在他的脉门上。
沈越悚然一惊,顾不得命门被制,扑通一声跪了,“师尊——啊!”
锐痛如同无数牛毛细针,由右手腕钻入手臂,饶是沈越素来沉稳隐忍,也禁不住痛呼出声。他冷汗涔涔地捂着手臂,沈白霜放开了他。
“师父教你,这种寻常迷药,可以运功化解。只需观想真气如泉水淘洗经脉,运行两个小周天即可。”沈白霜仍旧坐着,星眸微垂,那神情哪有半分睡意,“你初入江湖,见了什么‘罗汉’、‘天王’之类的药名,便觉得是上品灵药,以后断不可胡乱在那坊市间的药铺,或是什么兜售秘方的江湖人手上买东西。你可记得了?”
沈越绷紧了腰背,直挺挺跪在地上,“师尊……请您责罚。”
“我责罚你什么?”沈白霜从腰间解下剑,放在桌上,面色依旧平和,“为师不察,险些令你铸成大错。你十岁随我上山,幼时又遭逢大变,这些寻常道理,原是我该教导你的。”
沈越从师父淡然的语气中辨别不出他的情绪,可是沈白霜向来独来独往,从不曾有人敢欺辱于他。沈越此番已是大不敬,早做好了事败的准备,涩声道,“师尊……不把我逐出门墙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桌上静卧鞘中的含霜剑,强忍着泪意看向沈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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