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对着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单衣,底下是卡其色的裤子,被颜料弄脏了几块,再往下是一双有些苍白的脚,踩在地板上,脚踝很细,瘦骨嶙峋,似乎只要伸手就能轻松握住。
靠近窗边的画架上摆着一幅刚完成的油画,灰蓝的海面,身穿墨色外衣的女人背对着镜头,看着远处四散的海鸥。
巨大的落地窗外此时已逐渐昏暗,隐隐约约能看见山林和灌木,树叶随着晚风摇曳,偶尔还有落单的雀鸟飞过。
“怎么不穿袜子。”
商涵启走过去,从背后环住眼前的人,低头在脖子上亲了亲。不同于在外的凌冽,从进门他便收起了所有强势和冷意,只留下暖哄哄的柔情蜜意,带了点孩子气的亲昵。
怀里的人似乎习惯了他的动作,并没有抗拒,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不自然地往一侧躲了躲,转头望向门口。
“不怕,他们都在楼下。”
商涵启轻轻掰过他的头,把他抱起来放在一旁巨大的实木台子上,转身把虚掩着的门关上。
商涵启去画室里侧简易的衣帽间取了一双棉质的白色袜子,握着他细瘦冰凉的脚,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随后轻轻捏了捏,佯装叹气道:“父亲,生病了还这么不听话。”
习轩慕怔了怔,抬起头看商涵启。
无论再怎么显小,被困在温室中,习轩慕也已经四十岁了。他长得很漂亮,五官秀气,眼睛是惹人怜爱圆圆的小鹿眼,但眉宇间没有年轻人的朝气,沉静得像一汪死水。他皮肤很白,因为瘦,脸颊有些凹陷下去,看起来多了些憔悴,却依旧夺目。
他是商涵启的生父,但并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沉稳与威严,反而像极了需要被人呵护的三色堇,娇小柔软,脆弱又美丽。
十六岁生下一对双胞胎,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心智尚未成熟,随后又遭遇一系列变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反过来变成了站在他身前的人,好像岁月更迭,唯独他从未真正成长独立过。
习轩慕没有出声,思维又四散开去。自从确认关系以来,商涵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他了,只有在床上或则偶尔调情的时候,才会带着一丝捉弄的狡黠,在耳边轻声喊他。
对于这个身份,习轩慕多少有些抗拒。似乎只要不提起,就可以欺骗自己并未和商涵启处于一段禁忌的关系。他无法在两个人的爱情中体会到背德的快感,只是一边痛苦地下沉,一边出于本能伸手抓住眼前唯一的浮木。
因为吃药的关系,习轩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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