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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夏,C市就下了一场雨,一连阴了很多天,终于等到放晴,正午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虽然灿烂耀眼,但空气中也总像带着一股晒不干的潮湿气味。
林家小少爷坐在落地窗前,呆呆望着楼下的花园,今天周六,他一反常态地没什么精神,直到家里的阿姨拿着电话上来敲门,告诉他严医生今天被一些杂事绊住身,大概要晚上九点钟才能过来,问小少爷是想改期还是继续等待时,他这才如梦初醒,眨眨眼“嗯”了一声,连忙回道:“要等的!不能改期,我、我有事情想问严医生,有点着急……”
他说的含糊其辞,似乎很怕被人察觉到什么,话音刚落就低下头,牙齿咬着下唇,白皙的脸上晕出淡淡的红。
“好,那小祺可要耐心等等我哦。”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线低柔,轻声笑着应下少年的要求,温和的态度让林祺一瞬间放松下来,却在下一秒又变得更加忐忑。
……是啊,严医生这么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告诉他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才不会惹他嫌弃呢?
小少爷慌张不安,在一方大的小天地里把自己急成一条四处碰壁的小金鱼,严绍远推开房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一个泫然欲泣的少年,陷在柔软的抱枕堆里,手指绞着衣摆,皮肤都掐红了也心不在焉,连他靠近都没有发觉,天真而不设防。
“怎么了,小祺?”男人主动蹲下身,与小少爷对视,见少年实在不对劲,便揉揉林祺的脑袋,温声说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试图缓和气氛,“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委屈,可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愁坏了我们小祺,要不要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严绍远的声音温柔极了,每一句的措辞仿佛都瞄准了林祺的心尖降落,小少爷涉世未深,哪能招架得住这般轻柔的诱哄,抿着嘴嗫嚅一阵,终于抬起脸,把泛红的眼圈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下,小声诉说着自己最近的苦恼。
他说,自己下面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流水。
“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严医生!”小少爷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生怕自己的苦恼让男人觉得怪异,话刚脱口小脸就开始涨红,手指又绞起来,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也等待严绍远给他的审判。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卧室里竟然变得安静无比,严医生罕见地沉默着,林祺小小的自卑猛地成长为巨大的惶恐,他听到自己的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正想再解释几声,却突然等到严绍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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