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一帮伙勇有时候当黄品贤不在跟前,也会议论一番:
“不愧是当过长毛的,愣是和旁人不同,说起话来有一股新鲜味道。”
“哈哈哈,莫非是给你讲了他们的经?天父上主皇上帝?”
“我晓得我晓得,上帝是叫做耶和华的,他还有个儿子叫耶稣,从前在家乡的时候,遇到一个洋师傅,听他讲的,不过却并没有说洪秀全是上帝的二儿子啊,而且那老子儿子两个都姓‘耶’,看这姓就是一家,洪秀全是姓洪的啊,难道到了咱们大清朝,就改姓了?”
“他倒是不说这些,本来就是长毛投过来的,若是他自己再提起这些,还了得呢?营官饶得了他吗?不过说起话来倒是真好听,虽然是个长毛,也让人没法子讨厌他。”
况且黄品贤又是个有品节的,虽然有的时候林珑叫他过去,总是快去快回,回来之后神情冷淡,看那样子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有时候伙勇们逐个议论什长哨长,说到林珑那里,有人问黄品贤:“觉得林哨长怎么样?”
黄品贤摇摇头:“不晓得。”
旁边有人便笑:“怎么会不晓得?毕竟是他保你下来的啊。”
“无论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黄品贤撇开得清清楚楚。
要说黄品贤的处境,其实也是为难,夹缝中的人,在这里孤零得很,他若是有心要找一个靠山依傍,也很可以体谅,虽然这样的方式不是很光彩体面,毕竟是困境中的挣扎,不过黄品贤终究并没有这样做,有时候大家议论起来,“倒是比一些读书人有骨气,我们那里的穷酸秀才,见了县官和财主,巴结得什么似的,简直好像蜂儿赶蜜一样。”
所以众伙勇对黄品贤,便多了一分看重,待他很是友善。
黄品贤得了钱,先是和营门口的小贩买了一把剃刀,太平军中不但禁止剃发,而且不准剃须净面,认为这样做的人都是不脱妖气,按条令是要斩首的,黄品贤好在是胡须稀疏,可是终究也是有,从前也就罢了,此时实在想要清爽一下,便买了剃刀,自己回来先烧了热水,用毛巾敷了下颏,等胡须软化,便凑在水盆前,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小心翼翼地将下颏和唇边剃净,再看清水里面自己的样子,面上果然光洁了许多。
康老六看到他剃净了胡须,笑道:“还是这样好看,愈发齐整了,你为什么不买一只小镜子?”
黄品贤一笑:“不想带那么多东西。”
自从离开太平军,有一些规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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