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惊怒悲哀下甚至还来不及好好哭一场,一向如山般伟岸的父皇就以那样衰败的情景倒在他眼前,垂垂危矣,似枯灯暮阳般挣扎在病榻上。父皇紧紧拉着他的手,黏稠滚烫的血液流在在他身上,几乎将他全然包裹。这一切都让他恍惚,他似乎明白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不想明白,也不愿明白。
在这片恍惚中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一声又一声哀恸的哭声直上高天之魂将他从迷蒙中惊醒,在父皇怒目圆睁,不肯瞑目的双眼里,他只读到了八个字。
国仇家恨,誓死守疆!
是国仇,是家恨。
他感到愤怒又惶恐,这是何等的重担,他又该怎么挑起这份血与泪的重担。
他不知道,只是每个被恨意折磨的夜不能寐的夜晚,他都在打破前半生的那份天真的自以为是,用一个又一个不甚精明的甚至拙劣的算计去弥补自己的不堪。
即便这如此艰难,可他谁也不敢信不能信。
苏元白如遭雷击,他怔愣地看着沉默良久的纪明修,一向聪慧的他却无法理解这短短的一句话。
是他所想的那般吗,他问不出口,也不敢问。
即便陛下什么也没说,但他也明白此事持续的时日不短。他几乎日日都来勤政殿,却只看到了陛下日渐消瘦的身体,为何没再关心陛下眼里越来越沉重的疲惫。
“陛下……”
苏元白紧紧将纪明修搂在怀里,他的声音干涩无力,抚上纪明修削瘦肩膀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内心的痛楚让他陷入了深不见底的自责,他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后悔当日为何要跪在永佑殿外请求陛下登基,继承大统。
先帝入殓那日他前来祭拜,只见殿外由左右丞相带领着沿着长长的石阶跪满了文武官员,而用永佑殿的大门紧闭,就连秋凌也被关在殿外。这位昔日的宸王殿下如今天下既定的一国之君,正在用最笨拙的方式维护着内心的惴惴不安。
苏元白没有在乎旁人,只是径直上前跪在了离殿门最近的地方,朗声说道。
“臣苏元白,求见殿下。”
他是太子师,日后将是帝师,在整个天都只有他有这份资格。
殿门依旧紧闭,时间久到他几乎以为殿下不会见他时,沉重的宫门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知道,那是殿下鼓足勇气才从筑起的高墙中探出的一点点脆弱。
苏元白无法用言语形容踏入永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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