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把乾坤宫的房顶掀了,纪明修瞬间头疼的要命。
“陛下。”
秋凌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纪明修靠在自己身上,轻柔地按摩着太阳穴,在他耳边低声笑道。
“二位大人在殿外就已经……据理力争过了。”
纪明修无奈地闭上眼,父皇在时,也没听说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陛下若是觉得烦了……”
秋凌皱眉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恨不得现在就把两个人赶出去。
“咳……不必再争了。不论是不是西夏所为,都要拿出证据来,对各国使团的安抚也必不可少,就劳烦丞相了。”
“另外,国师若是有疑虑也可着手调查,有朕手谕,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
纪明修拍了拍秋凌的手背,示意他送客。
待乾坤宫安静下来,他才又拿起了手边的文书。
西夏?
图什么呢?
难道说,真如丞相所言……
“别看了。”正思索时,一双骨节分明手抽走了文书,“头疼就莫在看这些了,身体要紧。”
“哦。”纪明修抬头看着去而复返的苏元白,乖巧地躺下盖好被子。
“陛下……抱歉……”
苏元白半跪在榻旁,紧握住纪明修的白皙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只有感受着脉搏与心跳的交融,才能勉强抚平他内心的慌乱。
“不碍事的。”纪明修摇摇头,只当国师说的是方才与丞相争吵的事,“朕知道国师性情秉直。”
不,不是的。
苏元白目光沉沉地描摹着纪明修依旧苍白的唇,旋即低下头藏起了眼里涌动着的难言的痛楚。
陛下不知道,从遇刺失踪的消息传回宫中的那一刻起,他苏元白的这整条命便已不在己身了。
朝月宫与皇城仅一墙之隔,而他在朝月宫外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也踏不出这宫墙一步。
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他在这宫墙里的十二载岁月,一朝一夕都是作茧自缚,怨不得旁人。
“对不起……”
苏元白欺身向前,颤抖地吻住纪明修的唇,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在极力地克制内心汹涌的情绪。
他痛恨于自己的懦弱,却又无法跨越内心的懦弱,除了一遍遍的道歉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
即便是纪明修这般迟钝的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