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副将,将事情定了下来。
群臣这才明白——这是被请君入瓮了。
可此次副将之争,左丞一派高高挂起损失最小,即便是进了御史台的大门也大多只是降职,很难让人不多想。
“呵,陛下长大了,会算计人了。”
黎青云慵懒地倚坐在花梨木榻上,随手翻看着侍卫递上的密函,唇角挂着笑,眼底却一片幽暗。
陛下总会长大的,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黎青云瞥了眼窗外的暮云清月,扬手将密函烧掉,起身理了理衣裳。
“走吧,月夕宴可别迟了。”
“是,大人。”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纪明修百无聊赖地坐在大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桂花酒。
菜品还是往年的菜品,什么秋叶醉蟹黄元贝,罐煨山鸡丝燕窝,再摆些时令的点心水果。
好不容易等到上月饼的环节了,纪明修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算开溜。
“陛下,夜深露重。”
秋凌细心地替纪明修披上斗篷,打算扶他出去。
纪明修摆了摆手。
“朕一个人走走便好,你在大殿看着点,若有将士想提前回家陪陪亲人,也不必通报了。”
“是。”
秋凌抿了抿唇垂首替纪明修整理了衣袖,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纪明修独自倚在断虹桥的阑干上,看着朦胧月色下清霜卷枯荷,秋意涟涟入骨寒。
人生几度秋凉,谁与共孤光呢?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纪明修还未回头,便被环抱住了腰,随即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耳边是温热的呼吸。
“陛下。”
顾子安埋在纪明修颈间,贪恋地嗅着他的气息。
“你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大。”
他已经快一月未曾见过顾子安了,月夕宴上顾子安也只是蒙头喝酒不敢看他,他还以为顾子安转性了呢。
顾子安没说话,只是环抱得更紧了。
陛下说的没错,他确实胆大包天,仗着北疆之事以下犯上,屡次三番触犯龙威。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朝堂上下都知道顾将军目无法纪,狂妄自大,恐有谋逆之心。
待北疆事了,陛下想如何他都认。
圆月清辉,薄雾浓云,落在树上,映出桂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