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南陵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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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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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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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在粉墙前捻着胡须轻轻反复吟诵着，墙显是新粉的，雪白的墙面上仅有这一首题壁诗，墨色在未完全干透的墙壁中微微晕开，便似笔墨透入宣纸中，更显诗意空濛淡远。老者须发皆白看来已是耄耋之年，虽是皱纹堆累但面色红润，精神甚是矍铄。他身着青袍一副道士打扮，此时正值盛唐，当今明皇圣人崇好道教，故文人名士多有做道士打扮的，从老者腰间系着的那条黑鞓九环白玉蹀躞带来看未必是真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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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身边还有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那人短衣箭袖、腰悬宝剑，一副武人的打扮。见老者在壁前沉吟已久，他凑上去问道：“贺监，此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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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道：“此诗虽不拘格律，但诗境似近而实远，诗情似淡而实浓，行文舒展，蕴意幽邃。在这小县城小酒肆之中能见到如此绝妙诗文，倒也真可谓‘别有天地非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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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闻言忽地双眼一亮，喜道：“莫不是谪仙人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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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答，捻着胡须兀自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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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店坐落于南陵城中“仙酒坊”内，名唤“纪家老店”。南陵属江南西道宣城郡，只是个小县城，但小城东临漳水，碧水拖蓝穿郭而去，西依安贤寺，古刹疏钟更显宁静幽远，虽非大山大水，却也算得风光清丽，别有一番风致。仙酒坊位于漳水河畔，此时已是暮秋，酒家掩映在岸边一片红叶细柳之中，倒也颇觉风雅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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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肆中饮酒的均是操着乡音哩语的当地人。这二人一望而知并非本乡人，老者看着仙风道骨，汉子却生得英气豪迈，一道一俗的打扮在这小酒肆中显得颇为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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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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