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确实在为魏安对自己的轻忽而生气。他倒不至于跟自己的亲儿子争风吃醋,只是孩子一来,立即就分走了魏安大半注意力。一个人的精力到底是有限的,魏安现在心里眼里都是孩子,对他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关怀备至、照料有加。
可是宣云已经习惯魏安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围着自己打转,凡事都以自己为主了,现在见他一副有子万事足,连自己都没那么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知怎么就产生了一种自己还没有那个小不点重要的错觉,心里自然不爽,一连好几天都明里暗里挑刺,有事没事都要跟魏安吵上一架。
魏安受气惯了,对他的寻衅找事行为也没觉得多委屈,一概好脾气地应了,连句重话都不会说。而宣云面对着这么个只会憨厚傻笑、无条件屈服示弱的男人,再大的火气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都没觉得解恨,只能自己暗自生着闷气。
不过,宣云也没有不爽太久。他的陪产假已经结束,在接白毓凝回家休息了几天之后,他就得开始准备重新回到公司上班了。
认真算起来,宣、白两家其实还有点沾亲带故,属于那种一表八百里的远亲。虽然真正的关系并没有多么相近,但也算得上是通家之好,生意上也多有合作。
白毓凝是白家这一辈最小的儿子,自幼被父母宠爱,家里企业有几位年长了他十几岁的兄姐打理,他自己则充分发挥所长去学了艺术,毕业后又出国,名为深造、实则镀金地玩了好几年。回国之后,就半玩票性质地开了家画廊,不少生意场上的朋友都纷纷前来捧场,父母还特意给他拨了好几个长袖善舞的管理型人才,他自己十天半个月也去不了一回,平时不是在家里画画就是喝茶看书,整天悠哉悠哉的,倒是比宣云待在家里的时间都长。
虽然白毓凝总是以一副美貌可亲的姿态示人,一点都不像别的大美人那样心高气傲、盛气凌人,但魏安在面对这位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的心上人时却总有些底气不足,不太敢接近他不说,就连平时在家里遇上都会让魏安自己紧张半晌,恨不得拔腿就跑。
这不仅是因为他跟宣云、白毓凝三人关系尴尬,更大一部分原因还在于白毓凝本人。
白毓凝对他有点好得过头了。
这些天来,白毓凝住在客卧,他对宣云有些冷淡,宣云在家时他有时都懒得出卧室门。但是宣云上班后,魏安在客厅打扫收拾的时候,他就捧了本书施施然出来了,坐在客厅里那盆紫叶竹旁的沙发上认真阅读,要不然就是拉开落地窗,在客厅一角支起画板要作画,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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