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夜风,把从城堡里带出来的浅粉色丝线,镶嵌在浅丁香色的发带里。假如有一点那些漂亮贝壳扇子上的流苏,或者那些女人抱着的猫儿脖子上的小铃铛挂在尾端就好了,他仿佛可以看到妹妹系在发间,参加村子里舞会时,铃铛和流苏在她泛着光泽的发辫里跳动的样子。
艾迪轻轻叹气。
“怎么了?”母亲披着老旧的羊毛披肩走了过来,站在灯光另一侧,慈祥地注视着艾迪:“别为艾达缝了,孩子,明天再做,该休息了。”“很快就好,”艾迪对着她展示自己的成果,他在花纹的空白里绣上了一只简单的粉色兔子,“艾达会喜欢这个。”母亲在他对面坐下来,帮他拨了拨烛芯,火光变亮了一些,她思索了很久,才问道:“今天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艾迪沉默了片刻,回答:“管家在我走之前,送给我的。”
“孩子,‘说谎的嘴,为耶和华所憎恶’。”
艾迪抬头看着母亲,复又低下了头。
“我不放心你,孩子。”母亲深深望着他,艾迪感到几乎被她的目光穿透。她从来不是会逼迫孩子的女人,即使她从来不认识自己名字以外的一个单词,但她教育孩子们正直、勇敢,诚实,比所有的贵族女人们都要来的成功。她想了一会,又说:“艾达经常念叨你,你知道的。如果你在城堡里有喜欢的女孩,就不要再为她做这些。”
艾迪猛地抬头,他放下针线和发带说:“我说过的,阿格尼斯妈妈,请你们等着我,我会让艾达快乐,幸福。”他的双眼在火光下坚毅,像是雪后反射着雪地光芒的剑背那样明亮,他深深地看着母亲,又重复:“只要我完成所有,我就会回来,让艾达,让你和爸爸,幸福。”
阿格尼斯叹了口气,早在艾迪出生前,她就了解,更见识过来自他骨血里的倔强和坚定。往事让她鼻酸,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轻轻摸了摸艾迪深色的头发,说:
“早点休息,即使有蜡烛,黑暗也会伤害我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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