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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向一个方向期待着一个属于整体的胜利时,往往能够忘记彼此的不同。
蜀人也好,刘璋旧部也好,荆州士族也好,先主故人也好,一场可以夸耀的胜利可以将这国家中潜藏的矛盾再掩盖若干年。
只要马谡能够固守街亭天险,这场胜利已入囊中。至少他可以在粮尽之时宣布这是一场胜利。
朝中微弱的反对声批评他穷兵黩武,甚至马谡本人也说过“只宜存恤,不宜远征”的劝戒,但当诸葛亮决意北伐时,马谡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这样的理解令诸葛亮感然,令他觉得如果身边真的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那必是马谡无疑。毕竟他的谋略已经带来过数次奇胜。
可是运筹帷幄与沙场临敌的差别居然是如此巨大,如此惨烈。
全军覆没。诸葛亮看到这四个字时眼前一片白光,赵云西线失守的消息不一时同样传回,蜀汉的丞相站在空旷的中军帐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孤立。
他的面前是千万数战士的荒魂,背后是举国声讨,他可以想见这一切。他慢慢说,“全军回撤”,声音没有任何颤动。
马谡在混战中失踪,如同诸葛亮曾经对他寄予的某种隐讳的期望般,消失无迹。
周瑜逝后,再无周瑜。
数日后诸葛亮对着跪在相府私室的马谡,很想叱喝“你为什么回来!”,但那句话滞在他的喉咙,身边终究只有幽明的烛光笼罩下愈发的黑暗。
“谡愧对丞相的全心信赖,如今拼死逃回引颈受戮,只为解丞相无恙。”
若马谡战死,责罚当全数归于他诸葛孔明;若他依军令状亲手斩杀逃将马谡,这战败之责可大半推去。这些伎俩诸葛亮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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