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提供建议、分析策略。其实这样的团队此刻也有,但戴炳成不想从他们那里听取一丝一毫的意见。
因为他眼下所要做出的决定就只跟一个人有关系——李真。
这件事情,有关人性。有关认识与信任。
或许还能再扯上一点儿同“情操”“信仰”之类的东西挂上边儿的事情。
所以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次,似乎要赌。从他第一次见到李真的那一刻起。一直赌到此时此刻。赌注则是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的未来。
其实此刻他倒是觉得轻松。因为实在再用不着权衡什么利弊得失,他只需要跟着自己的本心走就可以了。而这样的感觉,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用一个小朋友“要不要吃掉冰箱里那个苹果”的心态,去做一个可能影响世界的决定。
五秒钟之后,戴炳成对应决然说:“我们去燕京。”
应决然沉默了一会儿,彭定康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说:“阁老。你这是在冒险。”
十年前彭定康四十五岁,那时候他的的确确还是要仰望戴炳成。但他也知道很多有关这个传奇人物的事情,他对戴炳成的印象一直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因而此刻他感到对方的决定过于草率,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将近十年的冬眠对他的大脑产生了影响。
但戴炳成从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似乎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后,他整个人都如释重负了。
他对应决然以及彭定康说:“这是我的意见。如果我在十年之后醒过来的确要做点什么事情的话,我想,这个意见就是第一步。但这一步要不要走出来,决定权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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