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渐渐涌起潮红色,嘴唇比抹了口红的颜色还要艳丽。季斯年看着他胸膛剧烈颤动的样子,试探性地往前一步,就听宋念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我就是想杀了他!他该死!他不该死吗?”
“他该死!我要杀了他!”
“宋念!念念……念念!”
宋念的眼前控制不住地出现幻像。他看到宿舍楼下满地的血,季斯年紧紧握住他,说“比这痛一千倍、一万倍”时严肃而担忧的脸。
……
冯其辉把他抵在墙上,表情狰狞:“机甲赛,你和我组队,不准告诉季斯年。”
“你猜,他要是知道你早被我操烂了会怎么想?”
“你要全校都知道你是我的专用肉便器吗?”
血色和冯其辉的脸交叠在一起。
杀了他……
杀了他……
那个声音越来越响。
宋念的牙齿格格打战。一个人蹲在暗无天日的走廊里,想到季斯年,觉得内脏像是被掏空了。
一个背信弃义的婊子,总比从头到位的骗子好。
他居然还能朝冯其辉笑:“好。”
……
宋念疯狂的抓挠起来,在季斯年怀里手打脚踢,满身都是浸出的汗水,他嘶哑着哀嚎,溺水一样疯狂地呛咳着,一口咬在不知道从哪里递来的手掌上。
他闻到了腥咸的血的味道。
“念念?念念,”季斯年扣着他乱舞的手,一下一下顺着Omega单薄的脊背,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念念……念念?”
alpha的心脏痉挛,疼痛远超手上那一点刺痛。
“对不起。”宋念松开了嘴,看着季斯年开始渗血的手掌,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这个孱弱的身体像是支撑不住那样猛烈汹涌的情感,所有力量和精神像是在刚才的争吵中耗尽了。
他连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疲惫至极。
“对不起。”宋念哽咽着道歉,也许是为流血的皮肤,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我会自己走的。我会滚的……”尾音虚弱地要命,耗尽了他最后一毫力气。
他闭上眼,想要再被两个人扯成一团的地铺上随便打个窝,勉勉强强睡一觉。
季斯年却不如他的愿,把他的身体拖起来。宋念软绵绵地任他动作,腹腔里却像吞进了一方巨大的冰块。
他万念俱灭地想: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