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拖鞋在他面前停下:“你没有想说的吗?”
宋念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尽。他曲起膝盖,用手抱着自己,把脸深深埋进手臂里,只有苍白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像一只绝望的蜗牛,把自己缩回坚固的壳子里,不去面对血淋淋的真相。
可是这没用,他没法再自欺欺人——季斯年看到了。
宋念尽量把自己缩得小一些,就感觉一只干燥有力的手触到了他的后颈,顺着下颌线摸到了脸和手臂的缝隙里,用力掰着他的下巴,想要让他抬头。季斯年像是抓着蜗牛的一只触角,要把他从壳子里硬生生拽住来。
宋念固执地偏过头,把脸往深处埋,柔软的头发在挣扎中散得乱七八糟,十足拒绝的姿态。
他这幅样子点燃了某根导火索,季斯年的眼底隐约有怒火在燃烧。他的呼吸粗重起来,粗暴地拉开了了Omega的手臂,掐着他的下巴,强迫宋念抬起头,面对着他,声音嘶哑地怒吼道:“躲着我有用吗?不承认就不存在吗?抬头,说话!”
宋念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被泪水打湿的眼,刚刚对上alpha的视线,就像被烫到一般迅速转开目光:“别说了。”
他浑身崩溃般颤抖,牙齿却格格打颤,吐出来模糊的字眼,像是在哀叫:“不要……说了。”
求求你了。
从来没有所谓的小月亮,只有一只脏脏的老鼠,顶着一只偷来的、沉重的月饼,在下水道里淌水而行。
他把月饼顶在脑袋上,小心翼翼地藏好爪子和脏尾巴,伪装成倒影在水里的一轮小月亮,让路过的季斯年看一看他。
看完了走掉就好了。
他们那样的家庭不是最讲究体面吗?
就像季上将当年一样,让人请他在门厅干坐了一个下午,宋念就准确的接受到了“你该滚了”的意思。
体体面面地分开不好吗?
alpha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季斯年伸出手指,在那块被水泡的又重又烂的月饼上戳了戳,非要把饼子掀开,露出底下那只瑟瑟发抖的脏老鼠。
“我看到你和冯其辉上床,你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
宋念浑身巨震。
月饼被“啪叽”一声戳倒,掉在臭水沟里。脏老鼠终于暴露在了灯光之下,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透亮。
他闭了闭眼,浓长的眼睫被泪水粘在一起,眼框被泪水刺激得一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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