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长安倏然回神,收回手,讪讪道:“怕你难受么,你不是说胀得厉害么,我寻思多揉揉是不是好一点儿,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批奏章的时候要安分一点儿,没想乱来。”
云帝轻哼一声。
就算不去鸾回殿,该批的奏章还是要批,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云帝虽然很看重自己怀里的大云的“太子”,可也不会本末倒置,为了养胎放弃对朝廷的把控,诛杀反贼仍然是他心头的一桩大事,任何企图颠覆他的统治的逆党都必须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
谢长安小心翼翼道:“不过,不是说有身孕时不能见血么,对孩子不好……媳妇儿,你最近,没见血吧?”?
云帝连正眼都不看他,说:“我应付朝臣很累,不想再应付你,有话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谢长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想看他的神情会不会有变化,问:“你……你母后的画像,不是丢了么,把画像给我的人,也不见了。”
他说的是那个深夜在珍珠湖畔哭许皇后的女官。
当初他拿到女官手中那幅画像,还以为画像上的许皇后是十二年前自己见过、抱过的“水鬼”,差点儿闹出笑话,可很快察觉那不过是一场误会,真正的“水鬼”是许皇后的儿子,当今天子,云帝陛下。
那幅画像,不知何时不见了,他居然也没察觉,后来太医诊出媳妇儿怀了身孕,他才想起云帝的母亲许皇后,想起那幅画像,可怎么找都找不着,又忆及老妪口口声声说云帝对不起许皇后,说许皇后为云帝受尽折辱——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皇室辛秘,就算他如今是云帝身边“最受宠幸”的鹰扬卫,也无从得知,可他很想知道媳妇儿的过去,想知道天授十九年的除夕夜,媳妇儿为什么会赤身裸体在冰冷刺骨的珍珠湖游荡?这仿佛已然成为他的习惯,即使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媳妇儿还是要去长乐宫泡冰水,这不是自虐是啥?还有,在极宴楼,他尽可以随口取个假名,为何非要用他母亲的名字?
谢长安无法视若无睹。
云帝连眉毛都没动,说:“私藏废皇后画像,是大罪。”
谢长安心一凉。
云帝这么说,显然,那个女官已没有命在,就因为……一张画像。
“可,她是你的母亲,不是么?”
云帝终于肯正眼看他,可目光阴鸷,寒气森森,“谢长安,你也想来指责我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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