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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子的脸煞白,冷汗陡然直冒,如同撞邪一般涔涔直颤,瞳孔急缩。他李秋景慌不择路地选择当个鸵鸟,把头扎进张旻的颈窝:“不要、不要……走开!”在小屋里他们结合的温馨回忆、虚假爱意为虎作伥的耻辱回忆、张旻与白赤曦凉亭厮缠的痛苦回忆全部一股脑涌进李秋景的榆木脑袋。
“阿秋,阿秋,你是被逼的对不对!”白赤曦的声音像一把利剑直直戳透李秋景的胸膛,刺带出淋漓鲜血,扎碎勃勃跳动的心脏;李秋景的心情就像打翻了调味瓶,五味陈杂的情感在脑中翻涌,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张旻竟然步步紧逼,用更加柔媚低靡的声音诱哄道,“他快哭了啊,娘子,你不愿意看他一眼?”
“你快走罢、快走罢!”李秋景咬紧牙关,“我救你一命,你听我这一回;从此以后,你回你的大山去,我过我的安生日子,你我互不相欠。”李秋景也不知道谁欠谁更多些,但他也来不及再跟白蛇计较,因今日张家奇人异士颇多,保不齐就有高人认出白赤曦真身,把它收进乾坤蛇袋里去。
“好,好,好一个互不相欠……”
白赤曦晃晃悠悠地后退几步,他脚下一个趔趄,磕磕碰碰地目视着帷幔里的李秋景,不停倒退着。
他的执着、他的爱恨,仿佛都成了笑话——想来,李秋景好像从未勇敢地向自己表达过爱意,就连偶尔的情动深夜时,那声浅淡告白都轻得比羽毛落地的声音还轻,比蜉蝣入水的影子还细。
而被白赤曦刻意忽视的轻甜话语如同沉入河底的黑沙砾,入水转瞬间化为泡影,定睛一瞧才发现,河水依旧清澈,仿佛那恼人沙砾不曾来过……
现在忆起往事,它妄图报他的恩,他却期望从未遇见过它。二人一蛇短促的爱恨纠葛如同爆炸盛开的烟花般稍纵即逝,就连纷争和硝烟都悄无声息地匆匆路过,于是某方在无声嘲弄与恼恨的叹息中悄悄离场——
看不清表情的白蛇揉碎了它曾视若珍宝的木簪,瞬间,那头清扬妖冶的银白三千烦恼丝倾泻而下,在风中凌乱的视线晕开一道疏浅的光圈,发丝摇曳着、摇曳着。
终是白赤曦抛却尘世间那些恼人风月,转身隐入黯淡熹微的月色中,今晚,他身后急速褪去的情潮只属于那陌生又熟悉的两个“卑劣”的人类。
冬去春来,岁月如梭。
喜鹊站在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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