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说的感觉。好像这十九年里,在她不易察觉的时候,有些深入骨髓般熟悉的东西忽然就变了。可到底是什么,她却也说不上来了。
她唯一想通的,就是宴澈,只是因为依赖的太多、肆无忌惮地要求了太多,才以为风雨不变的城池不会老去。
那晚,她在转过身后低声念了一句:“宴澈,我南宫纤纤跟你,从此恩断义绝。”她声音低微,自己都恍惚,他自是没有听到。况且那句话,原本就是一时的愤恨。
如今,她不怕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而是害怕,他所遇到的女子,并非寻常人。
在流云谷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其间倒是回过家一次,可爹爹竟莫名其妙地要将她许配给什么北虞国三皇子。而娘亲只道绛云楼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拜托倾夜乘照顾好纤纤,竟也没有多说什么。
纤纤负气之下,想要去幽冥洞去寻师父,却不料师父早就去西城严寒之地寻找奇珍草药去了,纤纤自讨了没趣,就决然地回了绛云楼。
临行前,娘亲特意叮嘱兰汀好生照顾纤纤,几乎是有些恋恋不舍了。纤纤赌气地对娘亲撒娇道:“娘亲,要不是爹爹莫名其妙地要将女儿嫁给什么北虞三皇子,女儿就不用躲到绛云楼去了!娘亲,娘亲你就劝劝爹爹嘛,女儿还不想出嫁呢!”
廖氏只是怜爱地摸摸纤纤的长发,软语道:“好好照顾自己。”
纤纤不明白,为何一向纵容疼爱自己的娘亲,都要她仓促潦草地嫁到偏远的北虞去,更何况,她都不知道要嫁的人是何面目品性!
纤纤满脸的不情愿,她依偎着娘亲,声音楚楚可怜:“娘亲!纤纤是决意不肯嫁的!”
廖氏笑而不语,催促兰汀和纤纤及早赶路。兰汀似乎有些不情愿离开侯府,她少有地低头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