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上涌,让他没忍住直接抬手给了仲离一个耳光。
“你个混账。”庄琏轻声涩然道。
仲离被这一巴掌打的也有了火气,质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你说我打你做什么。”庄琏指着他道:“我生你养你,不说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最起码也有生养之恩,你就是这么对待母亲的?”
“……”
“???”
“!!!”
仲离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甚至完全没能理解庄琏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什么叫生他养他,什么叫是他母亲???
仲离觉得自己头有些疼,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人还如此年轻,怎么会有他这般年岁的儿子?既是母子,又为什么对他亲吻喂药,赤身裸体的躺在他怀里醒来?
假的。
“你不是我母亲。”仲离捂着头,下意识呢喃道:“不能是……”绝对不能是。
庄琏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他,乍听见这句,连眼神内的情绪都尽数怔住了,胸口像是被柄利器挖了心,缓缓道:“你说什么?”
任凭庄琏再怎么狠下心去想,他都没能想到自己放在手心里疼了十多年的孩子,会有一日说出这种不认自己的话。
等仲离缓过那阵头痛,再抬起头来看庄琏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庄琏不知道何时,早已离开了。
实际上,在仲离说出第一句时,庄琏整个人就已经茫然无措了,他甚至没心情去考虑更多,几乎是逃也般的跑出了皇子宫。
他承受不了仲离对他的任何负面言行。
不然他在这座深宫里蹉跎了十数年,又是为了什么?
在回到踏枝宫的当晚,庄琏便病下了。
一般后宫主子一生病,那些做下人的便能借此机会细心观察到皇帝对每个主子的态度,从而铭记在心,日后出事也好及时调转船头。
庄琏算是自当朝陛下继位以来,唯一一位没有受到过宫中下人轻视的,足以见得仲如复对自己这位正妻的偏心和爱重。
庄琏的病来势汹汹,先前没有任何症状,以至于他被侍女叫醒时,在睡梦中都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太医在帘外端坐看诊,庄琏迟钝的低头看向自己伸向帘外的那只手,还没开口,床幔后端就被人掀开,仲如复竟然也来了。
“醒了?”仲如复摸了摸庄琏颈侧的肌肤,“稍微有些发热,不算严重,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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