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秀端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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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实笨拙的泊舟是家里的边缘人，她谨慎把家务做好，力求得到母亲的赞赏和肯定。但张春英从来没有表扬过她，反而吹毛求疵地打击她的自信。却有事没事表扬&bp;“无柄茶壶得以把嘴”&bp;的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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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英下班回来对着诗白“乖乖，乖乖。”地喊。诗白越发得意地扑向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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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死了！大番薯，摘个豆角都慢吞吞的，死开！等你妹干！”张春英大声呵斥泊舟，老四马上跟班，手指一齐指向泊舟唱和:“大番薯!大番薯……”像两把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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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舟血涌脑门，但不敢反抗，她知道父亲不在家她就是孤立的。她只好耷拉着脑袋望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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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老三看母亲指责老大，她们赶紧表现，不消两分钟她们就把菜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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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就是比你聪明。”&bp;张春英拿起筲箕，啧啧称道：“老二老三择得多快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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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舟无地自容，她也羡慕妹妹的手脚灵便、能说会道。无形中她只好自卑地接受呆头呆脑“大番薯”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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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农科所招收职工，张春英被招进耕种实验田。尽管她的身份从农民变成职工，但她的工作无异于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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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供销社招人，张春英会珠算又被招考进去，安排在糖烟酒公司做售货员兼柜长。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张春英高小毕业属于有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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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早，她和大家一起搬运货物，一麻袋200斤重白砂糖，两女人抬；一箱白酒24支装有二三十斤一个人扛；100支装的汽水一人挪动。特别节假日上货卖货忙得直不起腰来。张春英年年先进成了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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