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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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戌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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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枯坐在油灯前。“吱嘎”。他听到院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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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奇怪：事还没办完呢。厂卫二位巨头不至于这么急于派杀手来灭我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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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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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一身黑袍，带着黑纱斗笠的人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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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刚要开口。那黑衣人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里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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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听出那是朱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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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拱手：“镇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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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骥重复了一遍：“里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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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了四合院的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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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骥摘下斗笠，开门见山：“我知道，尚铭让你用假信栽赃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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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敏锐的发现，朱骥竟直呼督公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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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默不作声。师傅活着的时候，曾对他说过，在锦衣卫里当差的法门，无非“少说、多听”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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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骥又道：“你应该没看过那封栽赃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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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内容。栽赃信是以太子的口吻写的，命令蔡忠暗中敛财，充作军饷。好收买京师三大营兵马，谋反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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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假信的人，是京城中的笔迹做伪大师张半瞎——已经被万通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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