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肌如玉，唇似雪，半隐在长睫里的乌眸，像明珠沉入幽潭，明澈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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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只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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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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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烛灯影晃了下，卫瑾瑜撑着肘，一点点费力爬起，自混沌中找回一点神识，听殿外内侍的对话声隔窗飘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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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脚皆戴着重铐，随着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些微挪动都有些困难，大多数时候，都只蜷在一个地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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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可能也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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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卫瑾瑜从内侍寥寥数语中得出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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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见过健康明耀的谢琅，但昔日从旁人描述中，隐约能想象昔日的北境军少统帅，筋骨如何强健，体力如何傲人，意气何等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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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可拉得动百石铁弓，于万军丛中斩杀敌虏首级的北境军少统帅，有朝一日，竟会和他一般，因为身体不堪负荷，过劳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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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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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们这桩荒唐可笑的婚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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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响，发出如同某种陈旧乐器的声调，冷殿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秋雨混着泥土气息穿堂而入，满殿白色灯笼都簌簌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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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穿鼠皮披风的人影走了进来，在离竹席半丈的地方站定，掖着手，尖细着声唤了声：“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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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即使没有多少守卫，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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