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沙上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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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客气，不过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苏容若边往黛瓦小锅倒入半瓶酒水：“嫂夫人的风寒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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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被她送往高句后，在马佳族的护卫下安全无恙，但严寒的气候和家破人亡的遭遇，仍然摧残了那朵高门娇花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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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玄微将长嫂和侄子接到素泉，苏容若也派谷林为她医治调理，谢氏的身体才渐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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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病未除，难以痊愈。”沈玄微看着对方秋水明净般的双眸，暗想：她不仅救了王氏之子的性命，还将他养在身边，嫂子和天珠何时能如她这样，放下前尘，无有挂碍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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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若不知男子心思，遗憾地接话：“世事玄奥艰难，越是年长，越觉得自己力弱技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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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若有差遣，兰亭义不容辞。”沈玄微听她意有所指，长身一揖，神情慎重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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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若这才长叹口气，道出刚才所见所闻，以及，孙三立和齐思贤的想法，沈玄微的笑容，随着她低柔凄婉的诉说，渐渐地化成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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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历国破家灭，遍踏大江南北，不知见过多少家园，在一夕间化为残垣断壁，多少夫妻父子来不及道别，就永远地留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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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黯然开口：“公主悯人悲物，但，因缘聚会时，无常催别离，此乃天道，非人力能改，这件事，等殿下和国公归来，我们聚在一起，好好商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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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若听他支持，敛裙致谢，沈玄微笑容苦涩：“我等费尽心力，不过是沙上作画，即使为治下百姓谋个衣食无忧，也不过维持数十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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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史上为数不多的明君能臣，包括泰康帝和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