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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气朗,鸟语花香,三郎今日竟得闲暇?听说阿舅有信来,他的风寒可大好了?”太子微笑走近,边说边在案几一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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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微见过礼,为贵客沏茶:“阿爹风寒已好,正忙于疫疾善后。他来信教诲,处理政务如修树,需先粗除其根芽,而后除中干,再修树冠及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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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接过茶杯捧在掌中,眼里隐含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听完回话若有所思,低声重复:“粗除其根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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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江王的心腹在嬉月宫外站了半柱香功夫,里面有人唱云梦泽小调,殿下推断不错,这两人之间确有默契。”沈玄微的表情些许的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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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苦笑,带着极深的伤感和悲凉,从太子唇边逸出:“三郎,他有那人相助,我们想要的和平,云地,西漠,崇山,怕全都难如登天了。如此,会有多少良家子孙,大好男儿将命陨沙场?多少妇人失去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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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念生民,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安危得失。沈玄微心中一紧,低头望向杯中茶水,香茗淡烟便袅袅轻软地湿进他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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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方才发问:“刚才庭议的结果如何?”入耳的答案简短却让人失望:“正如你我先前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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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微掩去满腹思绪:“肃江王看似鲁莽的提议,却是一箭四雕:既迎合陛下心思,亦探明群臣意图,既为来年讨伐崇山做铺垫,亦开始着手谋划与西漠的对决。小皇子还未到周岁,她,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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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似在喃喃自语,停得几息,又道:“陛下这几年,渐渐偏离先帝和阿爹定下的国策,与阿爹的分歧,是越来越多,固然因他本性所致,亦与那人进宫无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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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宫五年余,去岁才开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