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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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云心想，之前在江南时便大开杀戒，如今登基之后再来一遭，恐怕是想要连根拔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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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愁的是……出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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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不好？”赵柽看着柳随云不由露出笑容：“梦舒出身如何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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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出身门阀世家，虽自五代后门庭衰弱，可如今依然庞大腐朽，臣不耻其行其为，却又全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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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柽摸了摸下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道：“大族也有贫户，不是家家都金衣玉食，巧取豪夺，食民脂民膏，也有面土背天，汗珠摔地，自食其力者，不可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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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云愣了愣，砸吧砸吧嘴，琢磨赵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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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赵柽又道：“世家士族，有主家，有分支，分支里面还有平户，甚或贫户，世家繁衍数百上千年，人口怕不是以万记，哪里有得全部都富贵逼人，房百间，地千顷的？总是还有落魄的，有贫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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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个……”柳随云想说自己是嫡系，是主家一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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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明白赵柽的意思，但赵柽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了，那就确定他心中的猜测十有八九要成真，不知在哪一天，会大刀阔斧的对天下士族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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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柽的话是提点他，叫他自己想辙洗脱出身，可出身这东西哪里好洗？若是没有出名，没有出人头地之时，就算出身再好也能够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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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身为宰相，执政事已经近十年，赵柽没有登基时就负责中书门下事物，朝堂民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哪个不知他出身河东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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