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手上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那一巴掌打轻了,没有打醒他。
她可以蔑视一切的苦难,却无法蔑视季年。
可是这个世界,为什么偏偏就要这样折磨他们呢?
季年站在门外,听着季忆沉闷的哭声,他握在身侧双拳指节泛白,镇不住地颤抖。
第二天早上,季忆是被争执声吵醒的。
昨晚她昏昏沉沉地睡着,在一个接一个的梦里也睡不安稳,早上醒来的时候,枕套仍旧是潮的。
“必须让季年给个说法!”
争执声再次传来,她一下子从昏沉的状态中惊醒。赤脚走到窗户边,就看见一楼小卖部的门面围了不少人。
季忆赶紧要上外套,踩着拖鞋蹬蹬蹬地跑下去。
一楼的光线本来就不好,现在门口被堵住,更加黑沉沉的。
为首的是朱三姨。她还是那个老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脚上汲砬着一双的塑料拖鞋。
季忆看到她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季忆站在拐角的阴影处,喧闹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沉默地看着季年要冲出去,杨谨华把他拉回身后,一言不发地面对那些气势汹汹的人。杨谨华的头发不是全白,是灰色夹杂着白丝,她的侧脸从容安静,静静地,像是一尊瓷像一样拦在季母赏朱三姨那群人之间。
可就是在这一刻,在杨谨华仍然坚定地像是他们的保护神一样的这一刻,季忆突然觉得杨谨华老了。
时光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可生活却好像让她永远留在最艰苦的中年一样。她像是枯草,韧X十足,足到季忆忽略了她脸上的皱纹,只留下她的称呼和名字。但季忆知道,她本不是枯草。而当她想起这一点的时候,岁月扑面而来,她扶了一把栏杆,不然差点摔下去。
“杨阿婆,我知道你也是讲道理的人。”朱三姨吐出一口烟,“康明现在重伤,医生说以后很有可能成植物人。我们朱家就这么一个传宗接代的。你说怎么办吧?”
杨谨华说:“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定论。”
朱三姨冷笑一声:“定论?季年已经承认是他了,不信你问他。”
“问他?”季忆的声音从楼梯上传过来是,接着,是拖鞋踩在木板上啪嗒啪嗒两声。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太薄,像是从暗处飞出来的一把刀,她一说话,围在门口的人都安静了,只听见那拖鞋的啪嗒声,像是打在人心里。
季忆从楼梯上走下最后两步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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