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这句话是错的。”不舒服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
“错的?”
她直视他,“天子怎能与庶民相提并论呢?庶民犯法必须获罪,可若是王公贵族犯了法,自然有家世背景替他担待,罪就算不免也肯定轻许多,只要位高必然权重,又何况是君临天下的天子呢?”
苏秉修一窒,她这番话说来冷静自持,更兼一针见血,教他无可辩驳。
不错,圣贤书上是说“民为贵,君为轻”,强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毕竟是说说而已,为的是教导历代帝王另一种御民之法,要真正达到万民平等还差得远。
即使现今是讲究法治的太平盛世,皇家贵族还是拥有相当特权的。
就连他苏秉修,还不是借着科举制度晋升统治阶级。他考取功名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名利,为了让自己更接近所谓上流阶级?
他皱紧眉,从前只在心底隐隐流过的自我厌恶如今更加挑明了,而这浓烈的自我厌恶化为对李冰强烈反感。
“这么说你是坚持以公主的身分压制我了。”他语气冰冷,“你是可以这么做,但休想我因此臣服。”
“我没有要你臣服。”她轻轻咬着菱唇,“如果你真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
“什么?”他一愕。
“对不起。”她清晰他说。
苏秉修倏地呼吸一紧,灼然眸光紧紧凝定,难掩震惊。
她竟真的向他道歉?但她何需道歉?
她仿佛为他毫不掩饰的眼神一惊,蓦地转过身,轻灵纤足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