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火棍儿南茜?”我的声音出奇的尖,而徐恩的声音出奇的低。他说:“南茜在一年前药物流产,宫内感染引发了输卵管闭塞。她以后不会再怀孕了。”
我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我又打开车门,上车,关上车门。一系列动作连贯得就像我根本不曾开关车门,而是嗖的穿出去,又嗖的穿进来。我问徐恩:“你的孩子?”徐恩看着我:“不。是我哥的。”我没力气和车门较劲了,我还是发面馒头,但是是被水泡了的那种。
徐恩和南茜相识在他们十二岁那年。他们是初中的同班同学。那年,我也十二岁,也在上初中,天天无忧无虑的上学下学,不谙男女之情。南茜喜欢徐恩,从十二岁开始。徐恩说:“我也喜欢过她,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初中毕业后,徐恩和徐悉便来了美国。徐恩走的时候,南茜对他说,我会去找你的。南茜的生父死于南茜的童年,母亲改嫁,于是南茜有了个脑满肠肥但是腰缠万贯的继父。南茜恨母亲,因为人人说母亲贪图荣华富贵。南茜十八岁时,她让继父把她送来了斯坦福。
徐恩娓娓道来,我让自己置身事外。
一年又三个月前,当南茜第十七次从斯坦福到芝加哥找徐恩时,徐恩是赤裸着上身开的门,而房间里的床上,还有个女人在催促他快点快点。南茜走了,杳无音信。当徐恩在三个月后找到她时,她正在流血。医院的诊断是,南茜不会再怀孕了。徐恩揪着南茜病号服的衣领问她那孩子是谁的,南茜说:“是你们家的。”
那孩子是徐悉的。
那天,南茜从徐恩家离开后,去了酒吧。那天,徐悉在那间酒吧。南茜是知道徐悉的,而徐悉,在南茜走过来对他说哈喽的时候,只是对这个与他弟弟相识了九年的女人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南茜笑了笑:“你能不能换个有新意的说辞?”南茜和徐悉上床了,南茜是清醒的,而徐悉是醉的。三个月后,当徐悉知道了南茜的身份和那场药物流产后,说:“我会对你负责。”但南茜指着徐恩说:“我要他负责。”
我又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