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边,徐恩站在我身后。没有人可以挤到我。
正逢黄昏,夕阳下的纽约有一种血的颜色。像是,血染了一座城市的模型。那些大厦看上去那么脆弱,只像是模型。
徐恩问我:“你喜欢纽约吗?”我摇摇头,说:“不。”“为什么?”我指了指下面,说:“你看,那些楼好像要塌了一样。”徐恩笑了,他的呼吸吹得我很痒,我挠了挠。徐恩也在挠,因为我的头转来转去,头发拂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很痒。
夜色降临得很迅速,一盏盏灯争先恐后地辉煌起来,那抹夕阳就好像是一块肮脏的血迹了。太阳死了,纽约却活了。我说:“我不喜欢这种属于夜的城市。”徐恩不同意我,他说:“纽约是日夜不眠的。”
我回头想说些什么,但是我一回头,徐恩就吻上我的嘴。很短,也许不足两秒钟。但我还是忘记了我本来想说的话。
徐恩笑着说:“你脸很红。”徐恩又说:“今天晚上我来圆你昨夜的梦吧。”我伸手,在徐恩的腰间狠狠地拧下去。他嗥叫得就像一只倒挂在秤上的猪。
第十四话:八十岁
我爸打来电话,看我是不是还健康地存活着。我说我一没钱二没长相,凭什么死于非命,我爸就说他一没给我钱,二没给我长相,就是为了让我长命百岁。
我挂了电话,问徐恩:“你想长命百岁吗?”徐恩摇头,说:“不想。”彭其也不想,彭其酒喝得凶,烟抽得也凶,他犯胃病的时候疼得直不起腰,汗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我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彭其,你必须长命百岁。”彭其擦去我的眼泪,说:“活那么长有什么用?有四十年就可以了。”听彭其这么说,我会越哭越凶。
徐恩继续说:“我争取活八十年就可以了。”我笑了笑。我也是想活八十年。
夜间,我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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