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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唐铎原本已经迈出半步,此刻却悄悄将乌纱靴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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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光瞥向身旁的户部尚书郭资,却见这位同僚正死死盯着笏板上的花纹,仿佛突然对木纹产生了莫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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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与燕王府过从甚密的武将互相交换着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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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想说燕王镇守边关劳苦功高,可欧阳伦那句“变相资助藩王养兵“像把刀子,生生堵住了他们的嘴——这话谁接谁就是心怀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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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队列末尾,年轻的解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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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用袖子掩住口鼻,引得周围几个御史侧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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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才子方才还准备了一篇慷慨陈词,此刻却恨不得把袖中的奏折捏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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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伦引用的“汉之七国、晋之八王“八个字,就像八座大山压在所有想为藩王说话的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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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都御史袁泰的胡子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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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夙来以敢谏著称的老臣,此刻却想起上月收到的那封密信——燕王府长史送来的礼单还在他书房暗格里躺着。他偷眼望向御座,朱元璋枯瘦的手指正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划动,那动作就像屠夫在磨刀石上试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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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殿角传来“咔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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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悚然回首,却见是鸿胪寺官员的牙笏掉在了地上。那官员脸色煞白,竟不敢弯腰去捡。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一张张欲言又止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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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忽然笑了。老皇帝的笑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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