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地狱。
我不知道共有少层,而我又已处于哪层。
我只知道,下面定还有,很很。
简单的个反问,个「灌」字,安燃从容地,向我展示其无所不能。
让我明白,他若想将我打入绝望的层,易如反掌。
我终于发现,任何人都是可以调教的。
包括何君悦本人。
当你被极度的绝望折磨,却知道还有深的不可知绝望在虎视眈眈,恐惧会渗入骨里,什么荣辱尊严,都不过是件可以遗弃的旧外套。
何况,早就没有什么荣辱尊严。
所以,当可以做得主的人某天终于大发慈悲,吩咐暂停强迫灌食后,我非常识趣地每顿都把饭菜吃光。
爱吃的,不爱吃的,统统扫而光。
可爱的女护士又回来了,笑着劝,「君悦少爷,别这么狼吞虎咽,小心吃坏了胃不舒服。」
好动听。
彷佛真的有人,会关心我的不舒服。
不得不佩服安燃,他把我调教得真好。
不但听话吃饭,还听话地自动上秤。
护士欣喜地告诉我,「总算有点肉了,重了三斤。安先生知道定很高兴。」
我没做声。
人变起来,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