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音说,景煜,不早了,睡吧。
八月炎热的下午,连呼吸都觉得吃力。我只能窝在彼氏家里,吹空调,打游戏。距离高考放榜已经大半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是第一批院校录取通知书投放的日子。今年的高考便宜了我这种努力读书的学生,最让人担心的数学简单无比,英语却颇有难度。最后的结果是,我反而比彼氏高出了几分。
我应该是进H大的法律系无误了,志愿是父亲填的,专业如何不是我所关心的,我需要的只有名牌大学的招牌而已。彼氏和我恰好是两个极端,虽然他也选择了这所大学,但他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他永远是独立而且自信的。
背后突然响起彼氏的声音,我可能要走了。
噢,我头也不回应了一声。H大在无锡有个分校,好几个院的新生都是在那里度过开始的两年岁月。
一阵沉默,他大概有些发怔,为我的冰冷语调,为我的毫无依恋。
他说,还好无锡不是很远,有空一定会回来,他还说他准备时常打电话骚扰我清静。
我还是含含糊糊的应和着。
……我要走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的手轻轻颤了一下,我说,难过也好不难过也好,你要走还是会走的,况且又不是不回来了。不用搞得像生离死别那么隆重吧。
彼氏无奈的笑笑,大概无话可说了。他在书桌里翻了一阵,塞给我一个盒子。里面是流沙画,细细的沙,白色的、黑色的、褐色的,在缓缓的流动间堆积成层层叠叠的山峦,颇有些自然的神韵。
这是我的临别礼物,彼氏说,你是不是也应该送我点什么啊?
我茫然的看着他,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