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就差没在我脸上贴一张“怪胎”的标签了。有点意思呵你,叫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季景煜。
“你大概不是巴黎人罢?”
这是克利斯朵夫对奥里维说的第一句话。不懂得交际的他唐突的问了这个问题,笨拙的让人哑然失笑。他直接、单纯,情感的变化如同暴风一般迅速与激烈,所以,在那个客厅里,当他看到奥里维的与众不同时,便注定是要开口说些什么的。
申心坐在我的旁边,瞥了一眼我正在翻的那页,然后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的作业上。
景煜,她忽然开口,等会儿帮我个忙。
我应了一声,没有问什么,这是我和她的默契,也是使我们的关系维系这么多年而不断的原因。光鲜的申心和默默无闻的季景煜在本质上其实是一类的。他们心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总是害怕着,害怕接受别人的爱,害怕别人的走近,害怕别人触及心底的伤痛。我们的关系若即若离,没有爱,没有喜欢,有的只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情,偶尔也会互相扶持一下。
我们想方设法的让人对我们失望,老师,同学,父母。他们的感情之于我是一种负担,越浓烈,越令我感到将要窒息的恐怖。内心的痛苦时时刻刻的煎熬着自己,我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对我坏一点,请对我坏一点。
看到面前文质彬彬的男生时,我已经大概的知道了申心的用意。果然,在她挽着我的手和他说了几句后,那个人就一脸黯然的离开了。
申心有点变了,以前她总是不去搭理那些追求者,就这样慢慢的吊着,慢慢磨着,直到对方的耐心和热情耗尽,一切就都结束了。
其实你有点喜欢他吧。所以,才害怕。我说,观察着申心的反应,她应该会生气的,一向压抑自己好奇心的季景煜居然会问这么隐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