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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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卡拉丁[注1]是从一阵剧烈疼痛中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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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斧子劈开了似的，手腕被绳索勒得发痛，两脚悬空，身体像是在海浪中的船只一样摇摆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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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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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睁开眼睛，暗淡的光线落入他的眼角膜，他视野模糊，重影叠嶂，看不清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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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声音尽是疼痛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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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是至少他可以肯定这里不在海上，因为迎面而来的并不是大海又湿又咸的气味，反倒充满了灰尘、铁锈，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火药味，就和每一个在地狱厨房被废弃的工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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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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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想通了这一点，这种事情在纽约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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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到底是什么人费时费力绑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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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现在还一点也看不见，但这不妨碍他感到害怕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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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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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样，自己就该早点去抢一笔钱，再抢一辆车，离开纽约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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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卡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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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怪异的声音，有点尖锐，又带着二重音。那声音在这个空间里面回荡，就像有无数个人在对他说话，层层的声浪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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