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旧书桌上。这桌子还是打在西小垫的公寓里住著时就用过的,搬家时块儿运了过来,因著不是古董,抄家时倒幸免遇难。秦敬在这张桌子上改了十几年的作业,备了十几年的课,却没想到末了儿会有天在这桌上写检讨材料──少老丄师跟他样教书教到满头花白,不过都是这麽个下场。秦敬想得开,小半是因为问心无愧,大半还是因为有沈凉生在──只要身边儿还有这个人在,就觉得这辈子没白活。可毕竟很人是想不开的,认罪书写著写著,就上了吊投了河──“六代繁华三日散,杯心血字七行”,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在真实的阳光与不真实的雨声中,秦敬笔笔把检讨材料写完,放下笔,望向沈凉生笑著问了句:“晚上咱们吃什麽?要不还熬点儿粥喝?”九七六年月八日,周恩来总理逝世,没能够等到看文革结束,中国复兴的光景。四人帮竭力压制著悼念活动,老百姓却不管那套。家里没布票了,秦敬买不了黑布,便把件黑褂子绞了,做了两个黑箍,两人块儿戴在了胳膊上。他们会念著他的好,念辈子──当面致谢再不可能,但人都没了,总得为他戴个黑箍,哪怕为了这事儿再怎麽被批也认了。同年七月二十八日,唐山大地震,华北少都受到了波及,京津也受灾不小。那夜沈凉生和秦敬睡到半猛地惊醒,只觉天摇地动──先是平著摇,然後上下颠,东西哗啦哗啦地往下掉,轻的家具已经倒了地。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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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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