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在那儿摆著,老吴认为私营不如公干,还是想找战友为他在国营厂子里安排个工作,国家也确实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晚饭桌上老吴把自己的意思说了说,沈凉生也没反对,只说劳您费心。老吴却道咱们谁都别说客气话,我这儿还觉著让你做个会计是大材小用了,可过日子还是稳当点儿好,在厂子里做总比自己开饭馆儿要来得放心。因著秦敬在天纬路小学任教,老吴便将沈凉生安排去了第毛纺织厂,也在小学附近,骑个自行车十几分锺就到。两人为了上班近些,便也换了住的地方,在天纬路上置了间小院儿,格局倒与秦敬早年住的院子差不,大屋里外两间,还有个偏屋放些杂物。秦敬怕沈凉生住久了公寓,改住平房不习惯,沈凉生却笑话他“事儿妈”,又问他:“以前跟你说过什麽,还记著麽?”──那还是内战正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秦敬的心确是偏向共党,但又觉著中国人打中国人,死的也都是中国人,难免有些郁郁不乐,倘若打日本鬼子时是锐痛,此时便是闷痛,说都不好说。沈凉生知道他是个死心眼的脾气,也懒得拿什麽大道理说事儿,只道仗总有打完的时候,等到仗打完了,咱们就在城郊风景好的地方置个院子,我看蓟县那头就不错,没事儿养养花,养养鸡,不是挺好。但解放後惩办地主的形势是让他们不敢往城外跑的,如今真有了个院子,鸡鸭养不得,花草总归能养活。不是什麽名贵的品种,却也五颜六色──草杜鹃,串红,牵牛花,花草葱郁中还有棵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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