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翻了个白眼,心说是听君席话,便真可自挂东南枝了。
赫连沛脸亲切地对乌溪问道:“你几岁了,在南疆可曾读过书?”
乌溪愣:“我……十,大巫师就是我的老师,只是没有读过你们中原的书。”
赫连沛摇摇头,十分惋惜:“可惜可惜,读书之妙,乃在于上对往圣,下对今贤,畅谈二,岂不妙哉?只可惜你地处偏远,竟不曾领略这等最最快乐之事——哎?北渊哪……”
景七愣,不防突然被点了名,忙躬身道:“臣在。”
“咳,你这孩子,半晌连气都不吭声,朕都险些把你给忘了。”赫连沛白了他眼,“怎么才这么点儿年纪就跟个小老头似的无趣?朕听说,你好几个月间,除了进宫请安,竟未曾出府?”
景七道:“臣身负重孝,不敢造次。”
赫连沛叹了口气,伸手捏捏他的肩膀:“明哲虽异姓,却如朕手足……唉,罢了,北渊你要保重自己,朕知道你的孝心,可是也不要憋坏了自己——如今巫童在京城的府邸还未建成,只得委屈他们在驿馆略住住,有客自远方来,不可怠慢,我瞧他和你年纪差不,他官话虽不熟,平日交谈倒也无妨,你们般年纪,也有些话说,要代朕好好招待。”
景七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只得恭敬道:“臣领旨。”
赫连沛点点头,又对巫童说道:“这乃是我大庆南宁王,和你也算得身份相当了,不算辱没了远客,以后你便要在京城常住了,叫北渊带你亲近亲近世家子弟们,也是好的。翊……”
他才吐出个字,才想起赫连翊方才告病被扶出去了,便略皱了皱眉,眼睛在大殿上转了圈,脸上竟有无奈之色闪而过,顿了片刻,才说道:“鸿胪寺卿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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