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以……”
白无常扫了他眼,摇摇头:“因果之数,不是我等能参透的。”
“那后来……”
“后来他回来以后,在奈何桥边连喝了三碗孟婆汤。”白无常苦笑声,“却不知为何,世人饮了皆被洗了记忆去的孟婆汤竟对他无用。不想忘的时候偏偏忘记,想忘的时候又偏偏记得。他自嘲这几百年实在漫长,有时都想不起自己最初的名字,却偏偏要记得那些前尘往事,因着这七世之事,于是自称景七。等那赫连翊第六世,总共六十又三年,他便在三生石边面壁而坐了六十三年,算来,七爷与赫连翊那注定的七世纠缠,就剩下最后遭了。”
胡笳恍然:“怪不得。”他抬头望着远处慢悠悠走着的人,总觉得白无常嘴里描述的那旷世情痴和这潇洒落拓的男子不是个人,可那满头白发如雪堆的般,披散在男人身后,却又觉得,那是世间第等伤心落魄的颜色。
景七在转生池边定,略等了两人片刻,待白无常和胡笳走到近前,才玩笑似地问道:“这回我是不是人?”
白无常道:“大贵之人。”
景七觑了他眼,撇撇嘴:“大贵就不必了,最好吃穿不愁,凡事不操心,好歹让我闲闲散散地混吃等死就得了。”
白无常没再说话,只是伸手:“请。”
景七对二人草草抱拳,笑了笑,抬脚踏进池中。
眼看着他便要没入转生池里,不妨白无常突然咬破自己手指,屈指作法,那点殷红自他惨白的指尖冒出,落入转生池中,竟把满池都映成了血红,胡笳吃了惊,惊叫道:“勾魂使,你做什么?”
白无常不理他,口中喃喃作词,突然伸出带血的手指,点在景七的眉间,景七人在池中,躲闪不得,当即愣,抬眼望去,那无常仍是张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