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桌回到家,进灶房揭开锅盖,伸手到锅里摸了摸,出来对着上房说嫂子,你没吃饭呀?见金莲没回应,又说那我上街到汪家大酒楼让大厨师给你烧一碗,你是想吃鸡蛋面条还是炸酱面?这当儿金莲在屋里说话了。金莲说我不饿,我啥儿也不吃。老二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哪行呀。金莲说你是觉得我没给你哥准备夜饭吧?心疼你哥你就上街去给你哥准备吧。
老二既窝火又无奈地站在院内的夜色里。
嫂子,我对不起你,我一辈子在你面前输着理,可有的事你别把我哥牵进去。
金莲又从屋里传出半是平静半是气恼的话。
老二,你哥有你这样好的兄弟是他命好哩,说千道万你就是怕你哥到家我给你哥脸色看。
放心吧老二,从今往后你是我兄弟,你哥他是我男人,我金莲死了都不会喜爱你这样的人。
在院里呆了一会儿,老二便出门去接老大了。
老二把老大接到家,把行李放到屋子里,给老大端了一盆洗脸水,听见金莲在床上翻身时床铺那干柳裂杨的吱咔声,说我去睡了哥,就回了自己的屋。
老二像拉开了大幕样把哥嫂推到台上,自己走出去了。老大洗了脸,洗了脚,洗着时叫了一声金莲,说我回来啦,听不见应声,想也许金莲睡着了,就如两个多月前一模样儿,到房檐下轻轻倒了洗脚水,借着月光浏览了院里他走前挂在墙上的镢头和锄头,看了插进墙缝的镰刀,还有临走时倒在地上由他扶靠在墙角的锨。他看见一切都是原样儿,连爬上窗台的月色,树根边的蛐蛐的叫声,都和他走前没两样,这才微微地怀着心安回到了屋子里。
他把屋门关上了。
当他把水亮亮的月色关在屋门外,将自己溶在屋里的墨黑时,慢慢就有些心慌意乱了,胸膛里充满了和前妻、同金莲初人洞房那一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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