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从那天开始,我还是做着这样的梦,但梦却完全反了过来。以前,是我奔跑着,去追逐那个人─那个梦里的我。而现在,是我飞快地跑着,不停地跑着,逃避那个我……
录音到此为止了。
锺辰轩抬起头望着文桓。你怎么看?
文桓说:关键当然就在于,她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梦的分界线在哪里。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一条快捷方式,与其从她小时候开始分析,不如直接从这里开始。
锺辰轩问:那结果呢?
文桓无奈地说:我在郑琪儿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但却一无所获。她守口如瓶,只说那段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连那个梦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也缄口不语,我要她随意讲一些从前的事,她却只挑这几年的事讲,几乎没听到任何有帮助的东西。
他耸了耸肩,我想对她进行催眠,但她坚决不同意。你也知道,在病人不允许的情况下,对她进行任何这类型的诱导催眠都是违法的。
锺辰轩沉思着。既然她什么都不肯对你说,那么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她的情况并不太乐观。文桓说,她已经有相当程度的性格分裂的现象了,人有多面性是正常的,但如果一个人刻意地想把自己变成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久而久之,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你跟我都很清楚。
郑琪儿其实是个相当阴郁多疑也很有心计的女人,但她的外表却是活泼明朗─外表装得活泼也很正常,但做到她这么从不流露本性的却不简单。她毕竟不是个演员,是么?
锺辰轩点了点头,她来找你,就是因为她确实觉得自己情况严重。而她又不肯跟你说实话,你也不能给予她自己帮助,所以,她会需要别的宣泄口。
文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