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陶先生的灵牌,他久久凝视,接着深深跪拜。
世事变幻,也许在他心里,对以前的所作所为有了愧疚吧。
他俩出了寺门,默契地往山涧处走。
“你娘若是一定要回江陵,我派人把她接来。”沈不遇先开了口。
事到如今休休反而踌躇了,她思虑半晌,回答道:“在沈家,娘也是多余的人。她身子骨不好,待在孟俣县十八年,想必待惯了。”
她到现在有所醒悟,有些事勉强不得。在这个男子眼里,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在母亲眼里,他永远是她的那个“爷”;在“爷”眼里,母亲始终什么都不是。
当初因为母亲的冷淡,她只会逃避,不曾去试着接近自己的母亲。
她第一次感到母亲是世上最痛苦、最孤独无助的女人。
“等一切安顿下来,我去看母亲。”她说。
要是能和萧岿一起去就好了。多少次,她向他描述孟俣县的湖光山色,讲述自己的童年,还有那株魂牵梦萦的栀子花树。
“我们可以把它移栽过来,让栀子花陪着你。”说这话时,萧岿面露憧憬,爱怜地牵起她的手。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牵起暖暖的笑意。
沈不遇看在眼里,突然道:“萧岿的心思我也琢磨不透,怕他依然怨恨我。先皇病卧在榻之际,深感事态紧急,才有了封拜安国公之策,意在让我在新老交替之际站稳脚跟。君受王命,谁敢掣肘?可到如今,我还是担着个心事。”
休休平静道:“安国公之事,他已经告诉我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