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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你就拿着,又不是卖了你!你那个爹能给你什么?穷酸样!我是你娘,给你个花笄又怎么啦?横着让别人看笑话不成?”
休休只好接受了。
倪秀娥过来摆案祭神。曹桂枝不懂这些礼数,只好给倪秀娥当下手。两人纵是看不惯对方,倒也相安无事。巳时过后院子里热闹起来,左邻右舍念着陶先生的好处,都过来道贺。天际的大姐二姐也来了,两个小外甥在栀子树下蹦来跳去,给陶家院子增添了不少喜气。倪秀娥还请来了笄礼执事和一位吹乐者,万事俱备,单等陶先生回家,休休的及笄之礼就开始了。
休休估摸着有渡船快到,想去湖边迎接父亲,倪秀娥按住了她:“就在这儿等吧。你爹进家门,一见这般热闹光景,定是欣喜。”休休一想言之有理,便在家里耐心等候。倪秀娥嘴里这么说,还是好心差天际去渡口探个究竟,等陶先生一出现,立马回来禀告。
天空传来几记嘶哑声,院子里的人们不禁抬头,只见几只寒鸦盘旋在休休家上空,漆黑的翅膀掠过,转眼又消失无踪。人们面面相觑,立时变得紧张起来。休休那一瞬也心生惊骇,手里的玉笄几乎攥握不住。
不多时,弄堂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天际首先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冲着休休就是一句:“休休,你爹他……”休休霍然起身,但见几个汉子抬着一块木板进来,躺在上面的,正是她日夜思念的父亲。
玉笄从手中滑落,碎裂成两半。
“爹—”
一记凄厉的叫声从陶家传来,周围人家竖起耳朵听。片刻之间,向来安静的弄堂,乱了。
十五岁的休休,第一次面对死亡。
陶先生不慎从高高的砖墙摔下,被人抬回家时,已经奄奄一息。他死撑着最后一口气,